悦旗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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悦旗香

旗香这东西，向来是极古怪的。它不似檀香那般沉郁，也不比花香那般轻浮，北京白癜风医院那家好偏生又夹在中间，教人闻了，既不觉厌烦，又不至于过分欢喜。这气味，倒像是人生中那些不尴不尬的际遇，明明记得，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
城西有家老字号，唤作"悦旗香"。铺面不大，黑漆招牌已经褪了色，倒显出几分古意来。掌柜姓赵，五十出头，瘦长脸，眼睛极小，却亮得出奇。他祖上三代都是做香的，传到他这一辈，手艺越发精进了。

赵掌柜有个怪癖，每逢初一十五，必要歇业半日，独自在铺后小院里焚香静坐。那香是他特制的，名曰"忘忧"，据说是照着祖传秘方配的。街坊们都说，闻过"忘忧"香的，没有不说好的，偏生赵掌柜从不外卖，只供自己享用。

去年腊月，来了个外乡人，四十来岁模样，穿一件半旧的青布长衫，在"悦旗香"门前徘徊良久，终于踱了进去。赵掌柜正低头碾香，头也不抬地道："客官要什么香？"

"可有'忘忧'？"外乡人问道。

赵掌柜的手忽然停住了。他抬起头，仔细打量来人，半晌才道："'忘忧'不卖。"

"我出十块大洋。"外乡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，摊在柜台上。白花花的银元在阳光下闪着冷光。

赵掌柜的眼睛眯得更小了。他慢慢放下手中的香碾，道："客官如何知道'忘忧'？"

外乡人不答，只道："二十块。"

铺子里一时静极，只听得见香灰落下的簌簌声。赵掌柜忽然笑了："客官，'忘忧'之所以为'忘忧'，正因为不能买卖。您请回吧。"

外乡人脸色变了变，收起银元，转身便走。临到门口，却又回头道："赵掌柜，家父赵景云，临终前说，他这辈子最后悔的，就是没把'忘忧'的方子带走。"

赵掌柜的身子猛地一震，手中的香碾"当啷"一声掉在地上。缘暖